<< 康熙 青花矾红描金花鸟纹花形杯碟 |
浏览数: 600 | 乾隆 松石绿地粉彩描金缠枝莲纹佛塔(官窑,带木盒) >> |
此件官皮箱,主体以黄花梨为材,仅隔板与抽屉不外露面以铁力木制作,为硬木家具常见的“铁力底”。上盖为平顶式,紫红色熟皮壳,箱子四周以白色细线条做成方形开光,再用百宝嵌工艺做人物及花蝶图案装饰,让整个官皮箱的图案主题布局疏朗,而百宝嵌则让纹饰色泽妍美的同时,又不失典雅高贵。 正面柜门双门对开,两扇门上均以百宝嵌工艺镶嵌人物图案,左右门板上各有一人,其中一人手持哨棍,昂首立姿;另一人将钢叉背于身后,俯首欠身。两人均为武者打扮。周围角落处有彩云与山石,两人似在比武对练。又似两位门神一般尽全力保护着箱内财富,设计颇为巧妙。盖顶上主题纹饰为梅花与竹子,自古以来,梅、竹就备受人们喜爱,历代文人士大夫将梅、竹比作君子。古人常常踏雪寻梅、卧斋听竹;吟咏之间,提笔写就,敬其不畏严寒,效其正直清逸,无论诗歌还是绘画,都是将梅、竹分而吟咏图绘的。在中国传统绘画形式中,把梅、竹合画一幅之上称为“梅竹双清”。这一称谓起源于何时,目前可见的诗作是元代诗人泰不华的《题梅竹双清图》。此盒盖面将梅花枝干做得异常遒劲,梅花或盛开或含苞待放,俯仰侧背,姿态各异,在树梢处悄然生出油绿色新枝;竹叶则仅现一枝,也可看出其颜色已开始返青,不仅梅竹两者之间主次分明,也可看出匠人通过细节来展现浓浓春意,可谓匠心独具。除梅、竹作主题纹饰之外,还加入了灵芝与红豆,让高洁中增加了一份喜庆与温情。右上方翩翩起舞的蝴蝶,让画面更增添了动感。盒盖正面立墙,镶嵌有海螺与杂宝,盒盖侧面立墙则装饰花卉纹饰,从花朵、花叶来看,形似栀子花。盒身侧面得石榴树头已有果实爆开,露出颗颗石榴籽,异常饱满,周边石榴花则次第开放,侧面上下栀子花与石榴将爱情与子孙兴等寓意盛集于一身。所用的百宝嵌材料,随类赋彩,有雅俗共赏之妙。盒盖下只有平屉,箱内分上下两层,下层置有一抽屉,上部空间较大,可放置较大物件,由此可知,其并非供女性梳妆之用。底座正面以螺钿镶嵌勾喙的两夔凤纹饰,整体布局大方、合理,镶嵌精致却又不显繁复,主次分明。通过将箱上的画面与功能相结合来看,应为大户人家存放贵重财物及细软的置物箱。 官皮箱由宋代镜箱演进而来,其上有开盖,可置放镜子,故内置支架。其下往往有三四层抽屉,箱盖放下时可以和门上的子口扣合,使门不易打开。官皮箱传世实物颇多,形制尺寸差别不大,以造型而言,应为平常人家应用之物,而不是官府衙门之中的专门用具,作为一种小型庋具,古时候用来盛放梳妆用具及家居实用器物,后也用于承装贵重物品。若是置于书桌,收纳文房用具、印玺等也不乏妙趣,因此“官皮箱”之名的由来尚待考证。其中一种较为俚俗的说法是,由于携带方便,常用于官员巡视出游之用,故匠师俗称“官皮箱”。 这件官皮箱不仅采用黄花梨制作,所使用的装饰工艺更为奢侈,是明代晚期出现的百宝嵌工艺。它以各类珍贵材料,如翡翠、玛瑙、珊瑚、青金、象牙、松石等制成各种浮雕形象,镶嵌于木或漆器之上,其作大如屏风、书柜,小如笔筒、砚盒,色彩艳丽、构图精美。与一般工艺美术不同,其制作皆在器物表面开槽、雕造之后,将诸“宝”嵌入槽中,却只具观赏性,而无实用价值,所以即使在相对富裕的晚明时期,百宝嵌的制作也不常见。这种工艺除了需要大量珍贵材料外,在制作时,也同样需要耗费大量时间,因此,留存下来的作品就更不常见了。清代钱泳在《履园丛话》中介绍了这一工艺:“其法以金、银、宝石……象牙、蜜蜡、沉香为之,雕成山水、人物、树木、楼台、花卉、翎毛,嵌于檀木、黄花梨等木器及漆器之上。大而屏风、桌、椅、窗槅、书架,小则笔床、茶具、砚匣、书箱,五色陆离,难以形容,真古来未有之奇玩也。” 在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藏品中,所嵌纹饰的配色又能达到协调统一,这就需要工匠拥有很高的审美,而大约在嘉靖时期,出现了一位名叫周翥的工匠,将百宝嵌工艺推向了巅峰,因此,后世也称“百宝嵌”为“周嵌”。 此类黄花梨百宝嵌的高等级藏品,在市场上流通并不算很多,不过在2021年7月,中贸圣佳的上海首拍中出现了一件“清早期 黄花梨百宝嵌花鸟图官皮箱”,成交价达172万余元人民币。如将两件官皮箱做对比,从尺寸来讲,本次拍品尺寸更大,纹饰装饰上也相对更复杂,各位可以参考上述拍品,望得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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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器 - 官皮箱
黄花梨 百宝嵌 人物